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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情(節(jié)選三)

來源:蓮露   時間 : 2015-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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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麒家是張蝦籠的,每天天不亮,吳麒都被他爸爸叫起來一起去收蝦籠,蝦籠是有根草繩連在一起,收上來的蝦籠把蓋頭揭開,把蝦子倒進在船頭裝蝦的竹簍里然后把空蝦籠堆放在船艙里。因為收蝦籠要一個人撐船,一個人收,吳麒的媽媽身體不怎好,不能受風(fēng)寒,所以,吳麒就頂替他媽媽的工作。晚上放學(xué)回家后就跟他爸爸一起去放蝦籠子,早上一起去收蝦籠,吳麒比我辛苦,因為放蝦籠回家后,吃過晚飯還要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yè)。

  那時,河水很清,水草很少,但大青蝦繁殖快,吳麒家每天總收到十斤的大青蝦左右。由于在當(dāng)時經(jīng)濟條件不好,每斤大青籽蝦只賣三四角錢。

  在幾個鄰居中,只我是個女孩,吳麒,宋林和鐘巖他們都喜歡我,他們的爸媽也喜歡我。

  我們漸漸的長大了,也能單獨的去做事了,我們水鄉(xiāng)的孩子個個會游泳,個個會撐船,劃船。吳麒經(jīng)常不要他的爸媽去張蝦籠,要我為他撐船,我付出的勞動的報酬是吳麒是把二斤左右的大青蝦裝在淘籮里,親自送到我家去。吳麒長得胖乎乎的白凈凈的,但沒有鐘巖那么白,不然我們怎么叫鐘巖是洋水瓜呢?我媽就喜歡吳麒到我家玩。吳麒一到我家就“嬸嬸,叔叔”的叫著,他的嘴很甜蜜。只要吳麒一到我家,我媽就留他吃飯,把家中好吃的拿出來給他吃。有時吳麒不來了,是因為他家忙著為蝦籠消毒,把蝦籠放在石灰水泡一下,撈上來曬干后再張到河里去。我媽就把好吃的留給他一份。

  鐘巖家是張絲網(wǎng)的,他爸爸和媽媽從田里干活回來,煮好晚飯,喂好豬和鴨子就去張絲網(wǎng),常常鐘巖放學(xué)回家后一個人在家里做作業(yè),做好后就在家里掃地,抹桌子呀,家里弄得干干凈凈的,鐘巖就像個女孩子那樣做事細致。我有時候作業(yè)不會做,就拿著作業(yè)本子去問他。他自己作業(yè)不做先教我。鐘巖成績很好,主要是老師沒有講到的所有課文,他自己就學(xué)會了,我就是懶,老師講到哪兒就聽到哪兒,從來就不去預(yù)習(xí)課文。因為鐘巖學(xué)習(xí)成績好,又勤快,所以上每個年級班長不要選,都是老師指定他當(dāng)班長。他當(dāng)班長我們每個同學(xué)個個都擁護,因為作業(yè)有什么不會的就請他教,他就像小老師似的講給大家聽。他家雖然錢不多,不是多富裕,但誰有困難,鐘巖總會伸出熱情之手去幫助,不像有的人家雖然有錢,但非常小氣,吳麒就是其中的一個,在別人有困難的時候,他總是裝不知道或看不見,我對鐘巖的印象比吳麒好,如果一天見不到鐘巖,心里就不是滋味,我也說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兒。

  鐘巖看到我與吳麒一起去張蝦籠,就叫他爸爸媽媽不去張絲網(wǎng),要我陪他去張絲網(wǎng)去。他爸媽就聽他的話。我劃著船,鐘巖在船頭張絲網(wǎng),他一邊張,一邊與我交流學(xué)習(xí)方面的事兒,我有許多知識都是鐘巖與我一起張絲網(wǎng)時教我的。

  我媽反對我與鐘巖在一起,鐘巖的媽媽長得漂亮,是我們當(dāng)?shù)氐拿琅?,她媽媽待人和氣,見人一臉笑,她走在路上,等她走遠了,那些瞧她的男人才舍得離去。我爸爸也喜歡鐘巖的媽媽,我媽生怕我爸與鐘巖的媽媽有私情,就限制我爸爸與鐘巖家來往。一個男人喜歡一個漂亮的女人不等于他們之間有私情。

  我媽就是心胸狹窄之人,每次我與鐘巖去張網(wǎng)或收網(wǎng)回來,總享受我媽媽的一頓漫罵,“一個小丫頭,你真不要臉,與人家男孩在一起不怕羞。不管教你,你將來就和鐘巖的媽媽差不多。”我很委屈。

  我爸爸見到我媽整我就說:“你是什么人呀?他們才多大呀,你說得這么難聽。”

  “你是好人,看見鐘巖的媽媽就盯住看,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有空就往人家家里跑,沒事找事,你實在喜歡她就搬到她家住去,她反正兩個男人也不嫌多。”我爸聽到這句話就發(fā)火了,抄起家伙要打我媽,這時,我媽才不敢再說什么。

  為了不讓我媽生氣,有好幾次鐘巖來叫我,我都沒有去。鐘巖以為我喜歡吳麒,在教室里也不理我,有時我找他說個什么事兒,他愛理不理的,我也生氣了,好長時間也不理他,這時他就主動來找我,找個理由與我說話,只要他與我說個話兒,我的心情就好了,與他一起學(xué)習(xí),勞動,搞活動。有時我想告訴他不與他一起去張絲網(wǎng)的原因,但說出來,又怕傷害他的自尊心,所以就一直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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