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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貽斌:練習羞澀的笑聲

來源:長沙晚報   時間 : 2019-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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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唐益紅來長沙一邊掙“米米”,一邊讀書寫詩,可見這是個一手抓物質(zhì)文明,一手抓精神文明的好同志。加之該同志毫不掩飾自己也能喝它幾杯,能夠跟酒鬼酒仙酒徒們叫板,故而,朋友們經(jīng)常叫她出來聚會,因為她具有三個看點。一看她爽快地喝酒,二聽她爽朗的笑聲,三欣賞她充滿激情的讀詩??傊?,她的到來每次都能給聚會帶來許多快樂,因此,成為頗受歡迎的人。

  唐女士身材苗條(這是令許多肥胖者所嫉妒的),其穿著更是頗具特色,今天一身綠,明天一身白,后天一身紅,簡直是色彩飄飄。而且,該女士走路不像別的女人細腳慢腿的,似乎生怕踩死了螞蟻,她不管街上人流如織,總有見縫插針的本事,像風一樣疾馳的速度,恐怕連競走運動員也難以追趕,因為競走運動員要講究賽場條件,她可以任何條件也不講,馬路、小路,甚至山路,一路闖來簡直是披荊斬棘,所向披靡,連鬼都看到怕。所以,若有打劫者碰到她,那肯定是猴子撈月一場空。

  鑒于其衣著特色,朋友們也是名堂太多,要么叫她唐益綠,要么叫她唐益白,要么叫她唐益紅。這紅白綠三色,好像是某個國家的國旗,那么,唐女士就有給別人打廣告之嫌疑。當然,也不曉得對方是否付給她廣告費,也不曉得她是否交了稅。關(guān)于這一點,暫且存疑,以觀后效。當然,如果沒有,那就說明她是一個大氣的人,一個沒有私心的人,當然,也就是一個高尚的人了。其實,朋友們無論哪種叫法,她都是笑瞇瞇地用常德話說,都要得,隨你們怎么叫。由此可見,這不是一個異怪的同志。

  這里說點閑話。

  她和詩人楊蘭認識后,簡直成了一對標準的油鹽壇子。若秀氣起來,兩人低眉弄眼的,淑女兩個。豪氣起來,兩人氣吞山河,女匪一對。喝起酒來,是一杯一杯又一杯,喝了小杯喝大杯,讓我們大開眼界,若勸她們少喝點,她們充耳不聞,似乎要為拉動內(nèi)需盡小女子綿薄之力,所以,連飯店的老板都很喜歡她們,夸贊她們是女中豪杰。當然,若論排名,唐為一,楊為二。

  不論在飯桌上,還是在歌廳或茶館,朋友們經(jīng)常朗誦她的詩歌。從唐益紅的詩歌中,我們很難讀出她的女性特點。當然,我不是說中性寫作或者女性寫作,我只是說她的詩歌所表現(xiàn)的方式,以及所呈現(xiàn)的詩意,不帶有身份性別。那么,這種寫作讓唐益紅的詩歌顯得更加自由,更加廣闊。比如,讀到“暮色沿著山嶺移動像某個男人的背影”這樣的句子時,讓我感覺到一種渾厚、一種凝重,因此,不得不停下來默一會神。

  其實,唐益紅在長沙生活的日子并不久,估計只有一年吧。后來,這個走路像風一樣的人,既挑走了“米米”,又帶走了詩歌,回到了常德根據(jù)地。那么,就讓她繼續(xù)掙“米米”繼續(xù)弄詩歌吧。

  這正如她自己詩中所說的,練習羞澀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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