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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如錦——喻燦錦散文集《湘西姑娘》序

來源:閻雪君   時間 : 2019-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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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眼看到書名《湘西姑娘》,感覺真好!

  作者喻燦錦來自湘西張家界地區(qū),土家族。家鄉(xiāng)的山山水水、民族風情滌蕩了她的心靈,陶冶了她的性情。在金融系統工作多年,即使年逾不惑,燦錦依舊保持著為文和為人上的純真。

  我與燦錦在湖南金融系統的幾次活動和采風中見過面,她也曾應邀參與過中國金融工會和中國金融作協組織的征文評選工作,彼此打交道多了,相互之間如老朋友般熟識了。她頑皮地稱我“主席哥”,我則叫她“喻小妹”。大家千萬不要以為這是年長的男士與年輕的女士之間的習慣稱謂,這其中是有一段真實的故事呵。那是一次在湖南安化送文化下鄉(xiāng)活動中,在一條小河旁邊,燦錦不小心把腳扭了,沒法子過河,我想都沒想就把她背起來過河。沒想到,過了河,她仍沒有下來的意思,還調皮地說,主席您攤上大事了,麻煩您還得親自解決一下。什么事兒?我問。她說按照我們土家族的習俗,一個單身的姑娘,被一個男人背起來,那背她的男人,非兄即夫,你選擇哪一頭呢?哈哈哈。我真的還是第一次知道燦錦是土家族姑娘,而且也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土家族的習俗,禁不住有點慌亂,趕緊說,哥哥是結了婚的人,只能給你當兄長了。她這才歡快地喊了一聲哥,從我的背上溜下來。以后每一次活動中,大家都會情不自禁為她的無拘無束、開心爽朗的湘西特色個性所吸引和感染。在我們心目中,小妹永遠是我們率真的湘西姑娘。她既具有女性的溫柔、謙虛、隱忍,也有著男兒般的干脆、果敢和堅韌。體現在其文風上,亦如是。時而浪漫溫馨,時而剛強如鐵;時而呼嘯如風,時而柔情似水;時而開心開懷,時而黯然傷神……

  生于湘西,長于湘西,這位湘西姑娘自然而然對湘西有著割舍不斷的深情,湘西在她身上則留下了抹不去的烙印,連她主編的文學微信公眾號也叫“美麗湘西”。多年來,小妹的大部分文字總是圍繞著故鄉(xiāng)湘西來寫。她自大學畢業(yè)前后,于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自發(fā)地投入寫作,不管不顧地一年年埋首寫,一寫就是二十多年。雖然是在繁忙的銀行工作之外業(yè)余創(chuàng)作,在生活上又時不時面臨獨自承擔孩子生活、教育重擔,但無論遇到什么困難和挫折,小妹從來未曾中斷過她最心愛的寫作。不緊不慢、不急不躁地寫著,只依著對文字的癡迷,只為著一顆對文學夢的初心。就這一點,就令我非常感動了??v觀這本散文集,分為“湘西風韻、人間景象、半生呢喃、塵世花火、人海溫暖、職場溫馨”等六個部分,系作者精選多年來創(chuàng)作的散文作品集結而成,許多文章在《青年作家》《芙蓉》《散文百家》等重要文學報刊上發(fā)表過。

  放在文首的第一篇章“湘西風韻”,是我個人最喜歡和欣賞的部分。在小妹筆下,湘西各地的秀美景色、神奇風俗、淳樸風情迎面撲來,令人目不暇接。

  《澧水流走我的童年》一文充滿童趣:“夏日黃昏的河畔,蜻蜓在水面上一點一點,一忽而掠過水流,一忽而歇在石尖,待人懷著滿腹陰謀躡手躡腳地逼近時,它卻輕盈地飛開了。”和幽默:“媽媽洗完被子后,和我站在河灘上擰干。媽媽拼命地揪啊揪啊,想要榨干床單里最后一點水氣。這是不可能的嘛,我不以為然地打著幫手,出工不出力。媽媽一使勁,我被床單反絞著退了老遠。‘沒吃飯是不?!’媽媽氣呼呼地罵我。”以及童真:“陽光是染色劑,淘去臟點,還衣裳原本的赤橙黃綠青藍紫;陽光是漂白粉,將白的衣裳漂得雪白;陽光是清新劑,曬干后的衣裳抱在懷里滿是太陽的芳香;陽光是烘干機,將濕漉漉的衣裳曬得干透。”

  《鳳凰吟》的文字則如詩如畫:“在農歷二月的細雨中踏進鳳凰,注定鳳凰似一位細眉低首的女子,在陌生的遠處癡癡等我赴約。未近鳳凰城,只遠遠接近鳳凰縣境,但覺山色漸漸秀媚,空氣漸漸清新。”如訴如泣:“找不到傾訴的對象,將滿腹心事傾付與一直靜靜尾隨我的默默河水。遠方的你是在這沱江的下游候著我吧,那么應該可以遇見我飄過去的河燈、倒下去的心語?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問,你拾到了嗎,你拾到了嗎?沱江作枕,一夜無眠。”看完《鳳凰吟》,真的就想去與鳳凰這個多情的“女子”赴約了。

  《尋覓張家界街頭巷尾的美食》中,作者帶我們深入張家界鬧市區(qū)的大街小巷,訪遍街邊小館小攤,如愿嘗到了獨具張家界地方特色和土家風味的羊雜粉、草帽面、劉家坪餃子、米粑粑、麻辣魔芋、泡椒鳳爪、葛根粉、石灰皮蛋、王家坪辣椒醬等美食,看著文中繪聲繪色地美食介紹,直饞得我口水只咽……

  由此可見,小妹已經有了屬于自己的湘西系列散文風格,走出了獨特的湘西特色之路。聽小妹說,她的下一本散文集將全部是湘西系列文章,正在積極寫作籌備中,作為大哥我為她感到欣慰,也期待她的下一本更具湘西特色的散文集早日問世。

  “人間景象”章節(jié)佳作甚多,其中《洱海的秋江花月夜》、《繁華似錦西湖憶》、《探幽瀏陽磐石大峽谷》等文各具特色。在《一條江,一座城,一群人》中,把安化小城、資江、江心島比喻成沸騰的茶和茶壺,新鮮而生動:“小城那么小,那條江卻那么坦蕩,那么坦然。在雨后云蒸霧繞,氣象萬千,顯得那么開闊,那么大氣。在我看來,城內資江中流的小島,就仿佛是一大塊烏金樣的黑茶;整座小城,是一把巨大的茶壺;資江,是煮沸得咕嘟咕嘟,浸泡著茶餅,渾身散發(fā)著清香的茶水。”

  繼續(xù)閱讀,“半生呢喃”章節(jié)《青春斷語》寫出了對命運的吶喊和不屈服:“我站在高高的山崖之上,俯望深深的幽谷。鷹鷲在我頭頂陰謀地盤旋,我朝它綻放無畏的微笑——瞧吧,我也有自己的飛!”

  “塵世花火”章節(jié)之《總要有人守望最后一塊麥田》評論電影《百鳥朝鳳》用了一組排比句,氣勢如虹,擲地有聲:

  “但我想說:

  總要有人守望最后一塊麥田。

  總要有人堅守中華民族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美好傳統。

  總要有人拍這些不一定掙錢但高品質的文藝片。

  總要有人讓我們看到《老井》《變臉》《那山、那人、那狗》這樣優(yōu)秀的文化影片。

  總要有人繼續(xù)扛起旗幟,不讓文藝片日漸式微。

  總要有人傳承傳統衣缽,不丟失了珍貴的傳統文化,而眼睜睜看著它被別的國家拾起,視若珍寶,落地生根,開花結果。結果,演變成別國的傳統。”

  “人海溫暖”之《水晶的心》中,小朋友實在是天真活潑:“給孩子喂米糊和菜湯,孩子的頭頑皮地擺來擺去,結果臉上糊成了一個小花貓。小花貓咧著嘴,朝我快樂地笑著,我忍俊不禁,大笑起來。小花貓見了,笑得更響亮。”

  《活到老,吵到老》中,父母的吵吵鬧鬧的愛讓人忍俊不禁:“老爸吵架是土八路的‘漢陽造’,拉半天栓,響一下,節(jié)奏和效率都有待提高(可是提了一輩子也不高)。實在火了,充其量拉響引信,扔一個土手榴彈,‘砰’的炸一下,偶爾令人‘驚艷’的一剎那,鬧得老媽好生一愣,緩過神來,則是等著‘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老媽吵架是老美造的機關槍,‘突突突,突突突’,連續(xù)響個不停,且聲音震耳欲聾,迫得‘敵人’只有舉手投降、束手就擒;乃至是二戰(zhàn)時期蘇聯的戰(zhàn)斗機,警報過處,人仰馬翻;甚至是美軍頂端先進的核武器,驚天巨爆之后,唯余生民涂炭、滿目狼藉!”簡直令人捧腹。

  “職場溫馨”章節(jié)中,湖南建行人在“風雨中的堅守”,那種風雨無阻的敬業(yè)精神和職業(yè)操守,不由得讓人敬佩和動容。

  閃光的語句和段落很多,就不一一枚舉了。業(yè)余筆耕,碩果滿枝。燦錦陸續(xù)榮獲路遙全國青年文學獎、毛澤東文學院祖國之光獎、春筍杯全國詩歌散文獎。特別是她連續(xù)三屆獲得中國金融金融文學獎、連續(xù)兩年獲得中國建設銀行總行征文一等獎、中國金融工會征文一等獎等獎項。這里我還要重點強調一下,中國金融文學獎是中國金融文學的最高獎項,是中國金融作協在中國文學界創(chuàng)立的知名文學品牌,每四年一屆,力作云集,競爭激烈,能夠在眾多的作品中脫穎而出,獲得散文類一等獎大獎,足見燦錦的創(chuàng)作功力和成績非同一般。工作和寫作之余,作為湖南省金融作協常務副秘書長,省建行作協副主席兼秘書長,積極協助組織協會各項活動。因其在金融文學上的較高成就和無私奉獻,最終榮獲中國金融作協頒發(fā)的首屆“德藝雙馨會員”榮譽稱號。盡管獲得這個榮譽著實不易,但我覺得這也是喻燦錦多年為人為文的人格寫照,實至名歸。

  燦錦能夠從建行一個最基層的縣支行網點員工調到市分行再考到省分行,從一個文學愛好者成長為一名優(yōu)秀的作家。很大的成分也是緣于她始終堅守心中的信念,不忘初心,持之以恒,虔誠追求??傊?,感謝燦錦小妹為我們捧出一部散發(fā)出泥土清香的文字美味,也期待剛剛從魯迅文學院少數民族班學成歸來的小妹的筆頭更勤一點,讓讀者更多地欣賞到她的湘西美文,更好更全地領略到湘西之大美。祝愿喻燦錦人如其名,在金融文學創(chuàng)作道路上,趟高原攀高峰,作品愈發(fā)燦爛如錦,前程愈發(fā)如錦燦爛!

  最后,借用湖南省金融文聯常務副主席、湖南省金融作協常務副主席胡玉明先生詠燦錦的一首詩祝賀小妹新書問世!

  夢里湘西桑植情,

  燦錦妙筆任爾行。

  赤溪自然風景美,

  血染杜鵑繞身縈。

  烈性湘西不怕辣,

  柔女柔情有笑聲。

  火塘煙熏催奮進,

  一江澧水鑄精英。

  是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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