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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彌:詮釋文學蘇軍“靜”的力量

來源:新華日報 | 馮圓芳    時間 : 2023-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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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江蘇文藝界的最高獎,在我心目中分量不輸魯迅文學獎。得了這個獎,那么多年的默默寫作,好像一下子沒那么孤單了?!迸趸刈辖鹞幕務?,著名作家葉彌最大的感覺,是“安定”。

葉彌的小說《天鵝絨》曾被姜文成功改編為《太陽照常升起》,但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焦慮于“在寫作中找不到理想,而沒有理想就沒有力量和快樂”。為了讓自己安靜下來,2008年起,葉彌搬到太湖邊鄉(xiāng)下居住,以放棄絕大部分的社交娛樂為代價,找回寫作的意義,并迎來真正的創(chuàng)作高峰:短篇小說《香爐山》獲第六屆魯迅文學獎,近年的長篇《風流圖卷》《不老》也廣受好評。其中僅一部《風流圖卷》,就構思了十余年之久。

捧回紫金文化獎章的當天,葉彌就趕回了她鄉(xiāng)下的家。她的成就,詮釋了文學蘇軍“靜”的力量。

“清凈的生活讓我有了‘土性’?!比~彌告訴記者,從前她在蘇州市中心住,身處鬧市,卻沉迷于自我的小世界,“神奇的是自從來到太湖邊,種花種菜、天天和土地打交道,不僅心變得沉靜了,也意外地從土地里打開了深度的自我,并對這片土地上其他人的生活產(chǎn)生了好奇?!?/p>

“靜”,使葉彌得以恢復一位作家與時代的私人關系,發(fā)現(xiàn)通向世界的隱秘管道。她認為,優(yōu)秀作家倚仗的武器,從來不是才華。

“我剛開始寫作的時候,人們老夸我‘蘇州才女’,但才華其實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它最多支撐你寫出一兩篇好的作品,無法讓你走得更遠。作家一定要和世界建立通道,才能一直有話可講,有責任可擔。”

眼下,“扎根現(xiàn)實”“反映時代”的呼聲已成為文學界的共識。葉彌堅持,作家應該寫自己熟悉的東西?!熬枳约合萑肫恋拇笤~,當我們提起筆來,要考慮的是如何讓理想落地,怎么從小的切口,最后建構起大的東西來,真正去體現(xiàn)使命和責任?!?/p>

葉彌有一個觀點,即“現(xiàn)實”非常重要,但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最大內(nèi)核是夢想,用夢想改變現(xiàn)實,是人類偉大的本能。她持續(xù)書寫的,是愛與美的人類基本價值,并在時代的經(jīng)緯中詮釋其有效性。

對葉彌的最新長篇《不老》,評論家何平認為活躍在改革開放“前夜”的主人公孔燕妮,她的身體和精神上的超前自我覺醒,恰恰昭示了時代的精神。評論家李敬澤認為,孔燕妮的“任性”中包含著一種怎么活著的信念和執(zhí)念,也就是人要活得有風致、有意思;葉彌關注的正是人的內(nèi)在性、人與世界的關系、人走于世間自我確立的方式。

在大時代里安靜地寫作、清醒地思索,這樣的葉彌無疑是“任性”的。紫金文化獎章的頒發(fā),肯定了一個安靜、不流俗、有個性的葉彌。

談起未來的創(chuàng)作計劃,葉彌說,手頭上是《不老》的續(xù)作,她的目光將繼續(xù)跟隨孔燕妮,走向2008年之后的歲月,在主人公與時代的交纏中,勘探人類的精神世界。葉彌笑著透露,她也對長江、太湖等熱門題材感興趣。青少年時代她在長江兩岸穿梭,十幾年前開始搜集關于長江的剪報、資料,密切關注長江南北的人員往來、文化互通、精神流變;對太湖,則想書寫漁民上岸后的新篇。

“所以,在江蘇這片土地上寫作真是我的幸運?!?/p>

葉彌深情致謝。她形容自己不善交際,有時被誤認為傲慢,但江蘇的領導和同行們一直把她當作寶?!拔蚁?,作家的內(nèi)心生活必須豐盛,但外部生活必須安靜。好在在我們江蘇,安靜的作家還有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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