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壯闊

 

——讀洛夫長詩《鮭，垂死的逼視》有感

 

蔣劍鋒

  

最初的一年，你要在內(nèi)河成長，

最后的一年，為了生命的延續(xù)，

你要向誕生你生命的內(nèi)河返航。

  

即使是兩年的自由時光，

你在大洋中遨游，

也是為了積蓄返航的力量。

  

到了，生命的最后時刻到了，

你依靠自身積蓄的能量，

從大洋向內(nèi)河返航。

  

不是懼怕大洋的風(fēng)浪，

而是為了新的生命的成長，

那新的生命需要內(nèi)河的淡水滋養(yǎng)。

  

返航，返航，返航，

一千多公里的航程，

全靠消耗自身的脂肪補充能量。

  

返航，返航，返航，

哪怕將自己弄得片體鱗傷，

哪怕將自己的生命搭上。

  

返航，返航，返航，

終于到達產(chǎn)卵生子的河床，

盡管已沒有多少脂肪。

  

趕快挖一個坑，用精疲力竭的尾，

將卵子排出于坑中，供精子交配。

然后，交出自己波瀾壯闊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