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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貽斌:笑菩薩朋友

來源:   時間 : 2017-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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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我跟肖益民卻從來沒有這個感覺。不是說我倆三天兩頭見面已經(jīng)麻木了,其實(shí),我們見上一面也并非易事,有時一年才見上一面,有時呢,兩年也見不上。我在湖之南,他在海之北。按說,一旦見了面,也有千頭萬緒的話要對老鄉(xiāng)說吧。卻也是怪事,我倆一見面,不說話,就是拼命地拍肩膀,拼命地捶胸部,拼命地哈哈大笑,讓路人感到些許驚訝,兩個神經(jīng)病怎么從醫(yī)院逃出來了呢?再說,此人長得像個笑菩薩,矮墩墩的個子,圓圓的臉,頭發(fā)居然像黃金般的稀貴。所以,一笑,一串哈哈就沖上天,驚走七八只悠閑的麻雀,所以,那樣子就更像菩薩了。感染所致,連我跟旁邊的朋友也活活地像個笑菩薩了。

  跟這位老鄉(xiāng)在一起,你首先要做好準(zhǔn)備,你盡可能地保持不笑,最好是笑不露齒。為了保險(xiǎn)起見,最好是用棉絮先把耳朵塞起來,不然的話,到時候,你血壓升高,你心速加快,一旦出現(xiàn)中風(fēng)腦溢血等等不妙的事,我們是絕對不負(fù)責(zé)任的——因?yàn)闃窐O生悲的事,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

  所以,有時候,一堆朋友在一起,我為了慎重起見,為別人的身體著想,首先就嚴(yán)肅地警告此人,你不要再笑了,你不笑了,別人就不會笑了。肖益民嘻嘻哈哈地說,我就是想笑,我不笑做不到嘞。我眼睛就恨恨地瞟他,心里暗暗地罵,你這個同志,怎么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呢?

  好笑的事,他笑笑也就罷了。問題在于,明明不好笑的事,只要從他嘴巴說出來,他就要發(fā)笑。比如,今天的太陽好大呀,嘿嘿嘿;比如,我是坐車來的呀,嘿嘿嘿;再比如,我看到街上有許多的人呀,嘿嘿嘿……真是無可救藥。不明白他哪里這樣喜歡笑。

  我有時忍無可忍,就威脅道,你再笑,我就把你送到神經(jīng)病醫(yī)院去。我滿以為這樣會嚇住他,誰知非但嚇不住,他反而嘎嘎地大笑起來,說,哥哥呀,我真是愿意去呀,去了之后,那我就能夠靜靜地看書寫作了。

  這樣的人,你又奈何他?你總不可能把他嘴巴封住吧?他即使有時喝醉了,也忘記不了笑,好像笑就是他的專業(yè)。

  由此可見,這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也是一個時時把笑聲傳播給別人的人,所以說,他是一個可以加入相聲隊(duì)伍的人。

  其實(shí),我們多年前就認(rèn)識了。那時,我還在做編輯,他就寄來一些散文,他的那些寫家鄉(xiāng)和親情的散文,尤其讓我心動,讀著讀著,似乎又回到那遙遠(yuǎn)的離別多年的故鄉(xiāng),仿佛又見到那里的山水,那里的親人。所以,我就把它發(fā)表了。我倆產(chǎn)銷一條龍,配合得天衣無縫。

  他的散文反響也不錯,總是有讀者來信,拼命地說他的東西如何的好,好像要給他評個勞動模范樣的。由于生性懶惰,我只是在電話里把此事告訴他,說有許多的男女老少同志來信表揚(yáng)你的東西,還有些人居然詢問你的地址,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我卻從不透露。我問他有意見嗎?他說沒意見,嘿嘿嘿。所以,我從來也不將別人的信轉(zhuǎn)給他,是擔(dān)心他以后不用心寫散文了,全副精力給人家回信去了,那豈不是害了他嗎?所以,我不能再害他了,也所以,那些信件就讓我活活地貪污了。

  前些日子,他來電話說,我要出書了,嘿嘿嘿。請你給我做個序,嘿嘿嘿。這一回,我卻笑不起來了,我啞然。我雖然給人做過序,卻仍有自知之明,序我是不曉得做的,而且,從來也沒有一本正經(jīng)地做過序,大多寫的是一些好玩的東西。寫寫這個人,我倒還馬馬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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