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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武:硬漢柔情——再讀李志平詩集《零點的月亮》

來源:婁底晚報   時間 : 2022-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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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志平老總的交往頗具戲劇性,認識他之前,曾有嫉妒小人聒噪,議論云云。偏偏筆者又是個不信邪的人,見了他,兩人相談甚歡,友誼漸濃,不禁仰慕他的人格魅力。他的詩集《零點的月亮》筆者是寫過評的,可當時的感覺猶如隔靴搔癢,沒有道出其中之味,忙忙碌碌這么些日子,他的詩猶如一根弦不時在腦海里彈奏讓人回味的樂曲,讓筆者忘了歸去,只好又尋來他的書,再次沉浸其中。

從書的最后一頁往前讀,最喜歡他那首《給開始走路的怡寶》。雖然詩的標題很普通,寫的是他的外孫怡寶??赡憧丛姡嚎绯龅谝徊?從笑聲開始/你挑逗我/詭譎的笑/像瘙癢我的成熟/種子的化石/被你吹出花朵,還有,你構(gòu)思一個故事/種子從雪地開始/沿著水的流向/沿著春天的語音/花開果熟,再有,你自信地笑著/在我的模糊里/你找到了直奔主題的老練。

這就是真情實感的力量,一副含飴弄孫的圖畫躍然紙上,作者那滿滿的親情卻飽蘸在字里行間。讓人難以相信的是,這樣一個鐵塔般的硬漢,卻有著如此柔情,真正是硬漢柔情!“詭譎的笑/像瘙癢我的成熟”這句話簡直是神來之筆,作者心中那一絲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引起所有讀者的共鳴,這才是真漢子!筆者腦海里開始閃過一部與偉人有關(guān)的電影,孩子在金黃的油菜花海里奔跑,喊著,嚷著,跑到了偉人身旁,爸爸爸爸地喚著。偉人蹲下來,面露著微笑,摘上一朵油菜花,在孩子面前搖晃著花兒喃喃。

再比如《三月泡》:三月泡,姐姐的臉孔/開花的青春/純白如玉/酡紅的果實/溫暖一生/三月泡,故鄉(xiāng)的夢境/春鳥滋養(yǎng)的汁液/小溪潤澤的快樂/讓幸福痛楚/讓悲傷快樂。這是一些普通的詞語,如果有過去山上摘泡經(jīng)歷的人,往往會有深深的共鳴。文學來自于生活,卻是生活的提煉和拔高,文學并不等同于生活,如果等同,文學就失去了它應(yīng)有的意義。而詩就是表達情感的,所有的藝術(shù)都是表達情感,這是著名文學家托爾斯泰說的。讀者是不是可以想想作者曾經(jīng)的生活?或許苦悶過,曾經(jīng)悲傷過,但是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有了快樂,也有了更多。

詩的語言很平實,確實像極了志平老總為人,但如果認為他的詩就是這樣柔柔弱弱,低吟淺唱,那就錯了。他的詩還有力量:我的糧食鍍滿風塵/一身的書渣,滿坡的蟲子/呼吸被頭上的果樹壓迫/而他們,在劍尖上樂此不疲。語言的張力在這些詩句里發(fā)揮得淋漓盡致,他就是這么一個綿里藏針的人,韌勁里有著非同常人的敏銳和鋒芒。

還有《春天的白樺林》:春天的白樺林/孤獨在河堤上/嫩綠的風/穿過溫馨的透明/干凈、平靜/我聽到了沒有言語的聲音/和彼此脈管里的跳躍/以及時光在綠葉上低喃。白樺林本是一片片的,詩句表現(xiàn)了詩人在人潮洶涌中的孤單,內(nèi)心的孤獨。筆者感覺自己像被一顆鋒利的子彈擊中,瞬間癱軟,他寫到了人的心里。層次越高的人的內(nèi)心世界往往很孤獨,就像螞蟻成群結(jié)隊,而老虎、老鷹往往獨來獨往,人也如此。以前對志平老總作品理解的疙瘩在此迎刃而解,如此一個真性情好男兒讓人心生敬佩,不禁臣服于他的硬漢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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